完成了滇藏線與川藏線的旅行,此次出游的最后一段,隨即展開。具體路線是,從
成都往北,途經(jīng)汶川、紅原、若爾蓋,在郎木寺進入甘肅,然后途經(jīng)碌曲、合作、臨夏、臨洮,沿高速公路返回
北京。這段路途的前半段,是峽谷、草原與藏族、羌族風情;后半段是古跡,比如,歷史悠久的喇嘛廟,秦始皇
長城的西起點,老子最終的歸宿地,等等。
從成都到汶川
從成都往西北方向走120多公里,是汶川。早期從成都前往九寨溝,第一天因為要游覽都江堰和青城山,晚上也許就會住宿在汶川,如果路上沒遇到塌方,還能往前開一站,在茂縣過夜。不管怎么說,當時的九寨溝之旅很有意思,旅途中時常會出現(xiàn)大大小小的插曲。比較極端的例子是,一位友人乘坐的車子,在都江堰與汶川之間,掉進江里,從此杳無音訊。事實上,80年中期的九寨溝還是很值得一游,那時候游客很少,可以舒舒服服地在各個海子之間漫步,到處都充滿著靜謐,是貨真價實的童話世界。再往后,當?shù)匕衙駠鴷r代修建的川主寺機場恢復了,公路也變得平坦了許多,交通的便利,使得游客越來越多,大規(guī)模的旅游隨即開始。
90年代后期,陪友人前往,在大門前排隊等候“環(huán)保車”時,在一個穿著民族服飾的漢子那里,買到了一串珠串,興奮不已,說這是人家祖?zhèn)鞯膶氊?,央求半天才忍痛割愛。后來我看到,漢子走進一個房間,再出來時,胸前又戴起了祖?zhèn)鞯闹榇?。雖然這可能只是個個案,但我一向不喜歡人口密集的地方,所以,此次川北之行,我特意避開松潘、九寨與黃龍。離開成都前,友人設(shè)宴為我餞行,聽說我的打算,很納悶地問,都是國家5A景區(qū)呢,你居然不去?
我一向喜歡獨立思考,并做出自己的判斷。幾個A不過是一種行政管理手段,與我何干?我只選擇我喜歡看的東西,只要我不喜歡,您就是100個A,在我眼里,也是一文不值。事實上,我對待
汽車也是如此,任何品牌在我眼里都不是最重要的,我只考慮這樣幾點:第一,是否可以滿足我的需求。第二,故障有多少?第三,購買與使用
成本是多少?只要這3條都能讓我滿意,在我眼里,就是最棒的汽車。至于它的檔次夠不夠高端,造型是不是大氣,品牌有沒有名氣,我絲毫不考慮。我買車只為我的實際應用,不必照顧別人的眼球。至于身價,更是無稽之談,什么人在什么圈里混,這是最基本的道理,靠一輛車就能升級?不是癡人說夢,便是自慰。
不過,眼下的真實情況是,許多人買車特別注重發(fā)動機的馬力與技術(shù)含量。對于多數(shù)人來說,這絕對是個誤區(qū)。在川藏線上,0.8升的陳年
奧拓,天天行駛在顛簸的爛路上,爬
上海拔4400米的埡口,10多年過去,車子毫無問題。您的車馬力再大,中國任何一條公路都不允許您把時速開過120公里,多花錢換來的馬力。有什么實用價值?至于技術(shù)含量,我覺得,只要是不愛壞的車,就是技術(shù)最牛的車。如果三天兩頭得修車,技術(shù)再牛,我也會將其拒之門外。當年,制造拖拉機的
蘭博基尼先生,特別喜歡法拉利
跑車,買了好幾輛,總是出毛病,跑去投訴,結(jié)果無人受理,一怒之下,蘭博基尼先生回家自己做,弄出了蘭博基尼跑車。我相信說到
法拉利,會有不少人將其視為豪華車,可就是沒想想,它的故障率有多少。同樣道理,在中國被一些人奉為高端的
路虎,在國際上卻是蟬聯(lián)多年的最不可靠汽車冠軍,最終只能破產(chǎn),賣給了印度人。與一位路虎車主聊到此節(jié),對方瞪大了眼睛:這不是英國車嗎?你憑什么說它是印度的?據(jù)說,有個公司進行過調(diào)查,路虎車主一部分是特別不在乎錢的人,比如礦主和明星,一部分是學歷特別低的暴發(fā)戶,比如獲得了一大筆拆遷款、小學都沒畢業(yè)的人。了解到這些,我覺得普通收入的人們,別再被忽悠了,來點兒務實的,多好。
所以,把九寨溝留給沒去過的人們吧,我走這條線路,為的是看看那些村寨與風光。
溯源羌族
從汶川到北川,這一帶都是羌族人的聚集地。08年汶川地震后,一群并非富翁的朋友們,湊了幾十萬塊錢,買了10余噸各類生活物資,租了一輛大貨車,送往北川,我作為代表前往,直接把物資發(fā)放到災民手中。雖然我去的地方距離北川縣很近,但由于縣城受災嚴重,已經(jīng)被隔離,未能進入。2012年,我再次前往,并很想看看大禹的故里,可北川縣城作為地震遺址被保護,外地車不能穿行。這一次,我從成都方向前往,終于可以看看大禹故里了。
在北川縣老縣城的西側(cè),有個禹里鄉(xiāng),相傳這就是大禹的故里,雖然也有學者認為大禹故里可能是青海與甘肅交界處的官亭鎮(zhèn)喇家村,但畢竟是一種學術(shù)之爭,作為普通人,有機會的話,都走一走、看一看,也不是什么壞事。別忘了,大禹是咱們這個國家的奠基人,在他之前,中國只有氏族部落,從他開始,國家誕生了——順著這個思路,不知道把大禹稱為中國真正意義上的國父,是否合適。
大禹生在北川,葬于
紹興,這距離可真夠遠的。但是,從他的出生地就能發(fā)現(xiàn),大禹原來是位羌族人。這下可能有人無法接受了,
中華民族早期的關(guān)鍵人物竟然不是漢族?事實上,非但大禹是羌族,秦始皇都可能是羌族人。只不過,昔日的“羌”與今日的羌族尚有一定差異。據(jù)說,炎帝部落與黃帝部落征戰(zhàn),炎帝失敗,部落中的一部分融入黃帝部落,成為今天的漢族,另一部分,成為了今天的羌族、彝族、納西族與藏族。羌有上百個分支,黨項羌就是其中比較著名的一支。
生活在川西北的羌族人,比較醒目的建筑是碉樓,這是他們遷居深山之后,用以自衛(wèi)的建筑。不過,最出名的碉樓在丹巴縣境內(nèi)。汶川周圍的羌族村落,已經(jīng)進行了大規(guī)模的旅游開發(fā)。比如,從汶川往西,沿317國道走不到20公里,便會經(jīng)過一個叫桃坪的羌族村落。這里也有高聳的碉樓,村落建筑比較出名,因而被大規(guī)模進行了開發(fā),門票60元,進口處是大面積的仿建建筑,基本上都是客棧與餐飲,與麗江的大研鎮(zhèn)略有神似之處。
嘉絨藏族
從桃坪羌寨繼續(xù)往西,再走大約28公里,是一個叫甘堡的地方,這里是個藏族村寨。與桃坪相比,甘堡藏寨顯得更為安靜與舒適。因為,它沒有大規(guī)模的經(jīng)濟開發(fā),少了令人頭痛的商業(yè)氛圍,可游客所需的一切,比如,停車場、洗手間、客棧等,一應俱全。我覺得,這才是最佳模式。沒必要一說開發(fā),就全部轟轟烈烈,像《消失的地平線》那樣,適度而為,方為最佳。
甘堡藏寨的主人是嘉絨藏族人,是藏族里的一個分支,除了汶川,在丹巴、康定、金川、小金、馬爾康、理縣、黑水、紅原、雅安、涼山等地都有分布。這個民族曾被認為是一個獨立的民族,到了20世紀50年代,才被確認屬于藏族的支系。從1954年開始,稱為嘉絨藏族。事實上,除了嘉絨藏族,人們把生活在今天的川西地區(qū),也就是歷史上的安康省范圍內(nèi)的藏族,稱為康巴藏族。
嘉絨藏族以農(nóng)業(yè)為生,他們的房屋最具特色的,是屋頂四角都有一塊白石。嘉絨藏族經(jīng)常要對白石進行祭祀。據(jù)說,嘉絨藏族人曾與生活在岷江河谷一帶的戈基人發(fā)生過戰(zhàn)爭,處于劣勢的嘉絨藏族人,在夢中得到神的啟示,讓大家系上羊毛為標志,用堅硬的白云石和木棍作武器,打敗了戈基人。為報答神恩,從此,嘉絨藏族人便奉白云石為神物。而戈基人與羌族人也發(fā)生過大戰(zhàn),故一些羌族人也有白石祭拜的傳統(tǒng),不管怎么說,戈基人從此消失了。
從汶川北行是茂縣,距離只有40多公里,但沿途的餐館一個接著一個,幾乎排滿了,透著旅游業(yè)的興旺。過茂縣往北28公里,再往西沿302省道行駛36公里,是個叫色爾古的藏寨,它與甘堡藏寨有類似之處,但建筑更為輝煌。
紅原草原
從色爾古藏寨出來,沿302省道繼續(xù)往西,走120公里,來到209省道,從這里轉(zhuǎn)向北行,便是紅原草原。在302省道上只有一個叫黑水的縣城,過縣城不遠,是達古冰川,已經(jīng)被辟為旅游區(qū),公路兩側(cè)的客棧很多,繼續(xù)西行,經(jīng)過雅克夏雪山之后,便離開山谷,進入草原地段。
紅原成為一個縣,是1960年的事兒,因為紅軍長征所經(jīng)過的水草地,正是這一帶,也許是為了紀念此事,誕生了紅原縣——紅軍走過的草原。不過,此時才是4月份,草原一片枯黃,如果是夏季,景色才最為漂亮。
過紅原縣城40公里,途經(jīng)瓦切鄉(xiāng),路邊出現(xiàn)了一片壯觀的佛塔,原來,在20世紀80年代,十世班禪喇嘛曾來到這里,誦經(jīng)布道,為了紀念,人們在班禪喇嘛坐過的地方,建起佛塔,周圍環(huán)繞上百座白塔,塔林周圍則是數(shù)片經(jīng)幡。